那些扇落地窗_第2章

第二章

不过短短五年，宣怡骤然成熟，也变得冷漠。

“你该学学公公，婆婆也出轨，他没像你这样寻死觅活。多想想澜澜，你难道想给她找后爸？”

那一刻，我几乎窒息。

原来我的真心，一文不值。

我们的婚姻，也变成了利益交换，各取所需。

后来我便懂事。

宣怡外面的风流韵事，我佯装不知。

而楚洋，是第一个打破界限的人。

楚洋将浑身是血的女儿推了进来，无奈道：

“宣总，您女儿放猫咬宝马大楼的孩子们。”

女儿眼睛红肿，小手慌乱地拉开书包拉链。

可宣怡没一秒钟的耐心，直接责骂：

“陆澜，你有没有家教！”

我心疼地上前去看女儿的伤口。

也看到了她书包里血肉模糊的一团。

那是我和宣怡一起收养的流浪奶猫。

此刻它身子僵直，漂亮的双瞳早已涣散。

我只觉舌尖发麻，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
楚洋忽然高声：“姐夫你太护着澜澜了，这样只会把她惯坏……”

“坏叔叔！”澜澜猛地冲向楚洋。

一向冷静的宣怡突然暴起。

尖利地美甲一把拎起了女儿，牢牢挡在楚洋身前。

“姐夫，我只是觉得，宣怡好辛苦，你和澜澜工作上帮不上忙，人际上又处处拖后腿。你不心疼她，我都心疼死了。”

楚洋委屈地说完，深深看了一眼宣怡，才转身离开。

空气仿佛凝固，连佣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
女儿的伤口被宣怡抠得渗血。

可她盯着楚洋离开的方向，丝毫没有察觉。

“你当爸的怎么教的？陆澜一点都不像我女儿！”

说完，妻子摔门而去。

她看不见女儿强忍的泪水，看不见被凌虐至死的小猫。

仿佛我们乖巧懂事五年，依旧没能走进她眼里。

直到我和女儿亲手埋葬了小猫。

我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：

“澜澜，想不想跟爸爸离开这里？”

2

女儿湿透的脸埋在我胸前。

“是不是因为妈妈不要我？我没想打架，骂我是野种的我都忍了，可他们还骂爸爸……小咪只是想保护我，却被他们拿石头砸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错，澜澜。”

我擦去她的泪水，“她不是个好妈妈，所以我们才离开。”

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：

“爸爸在这里不开心，澜澜跟爸爸走。”

“乖。”

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，宣怡凭什么看不出来？

她只是不在意罢了。

宣怡回来时我早已睡下。

开灯后，她一愣：“没等我？”

睡眼朦胧间，宣怡将一张布偶猫舍的卡片丢在我床边。

轻描淡写道：

“小咪它也活到了晚年，虽然死得冤枉，但它只是一只没有品种的流浪猫。”

“我订了最名贵最温顺的宠物猫，你和女儿肯定会喜欢，很快忘了小咪的。”

我盯着眼前的人，不敢置信。

七年前，我们翘了晚自习，大雨中浑身湿透地抱起小咪。

那时的宣怡红着眼睛说：“佳奕，我们养它一辈子吧？”

可现在，她竟以血统论，否认小咪生命的价值。

我的心如坠冰窟。

那这些年温顺懂事的陆佳奕，在她心里又值几个钱？